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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麽,您是岳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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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麽,您是岳父

只見司徒雪身後站著一個壯漢,一臉的絡腮胡子,雙目炯炯有神。

司徒雪沖著那人高興地喊道:“外公!”說著就要跑上前去,卻被九夫人一把拉住拽到了身後。

“瓏兒。”壯漢開口叫道。

九夫人卻冷著臉生硬地回了句:“不要叫我!”

壯漢一楞,臉上浮過一絲悲涼。

就在此時,聞訊趕來的司徒寅來到眾人近前。看到寶貝“兒子”沒事,他長出了口氣,這才註意到這位陌生的壯漢。

看到九夫人用帶有仇恨的眼神看著那人,司徒寅於是小心地問了句:“這位是?”

沒等九夫人回答,一旁的司徒雪搶先說道:“是外公!”

司徒寅一楞,再看九夫人一臉的怒氣卻並未反駁便可斷定司徒雪的話是真的。

“原來是岳父大人到了。”司徒寅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沖那壯漢說道。

誰知壯漢卻不領情,輕蔑地回了句:“別叫我岳父,咱倆還沒準兒誰歲數大呢?”

九夫人上前一扯司徒寅的衣袖,“別理他,咱們走!”

司徒寅在揚城是出了名的儒商,他一扒九夫人的手說道:“誒,岳父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,怎能如此怠慢呢?”

說著轉向壯漢:“岳父大人還請隨我到府上一敘。”

壯漢看了九夫人一眼又看看眼前笑容可掬的司徒寅,“嗯”了一聲擡腳走在了前面。

九夫人把司徒雪帶回房間,好一頓盤問。

原來,司徒雪來到果園小屋門前剛要進去,就聽身後有人叫他,回頭一看就是這個壯漢。而這個壯漢還真就是司徒雪的外公,九夫人的親爹,杜虎。這杜虎本來在司徒府門前轉悠,想進去看外孫又忌憚九夫人,正犯難的時候恰巧司徒雪偷溜出府正好被他看到,於是便一路尾隨到了果園,這才陰差陽錯地救了司徒雪的小命。

“你膽子大了是吧?什麽人說是你外公你都相信?要是壞人呢!嗯?”九夫人嚴厲地教訓道。

司徒雪腦袋一歪,回道:“我才沒那麽笨呢!我都問過了,他真的是我外公。他知道娘身上胎記的形狀、位置,還知道娘小時候被熱水燙到過腿,所以腳脖上有一塊疤。他要不是我外公怎麽會知道這些?”

沒想到司徒雪人小鬼大,說話條理清楚,完全跟個小大人似的。

“你呀,”九夫人拿手摸著司徒雪的頭,“那也不能輕信別人。記住,除了爹和娘其他人都不要隨便相信。知道嗎?”

“娘,你也太小心眼兒了。他是我外公,對我可好了。看,外公給我的。”司徒雪說著從身後拿出一把小木手槍,拿在手裏沖著九夫人“啪啪!”就是幾槍。

“這孩子真是越來越野了,以後可怎麽辦呢?”九夫人看著司徒雪充滿無奈地說道。

“那有什麽辦法?”乳娘從一旁走了過來,“從小不都是這樣養的。來,”說著伸出手拉起司徒雪,“走,洗香香去。”

九夫人起身道:“張媽,這裏就交給你了,別讓他睡太晚。”

“好的,夫人您忙去吧!”乳娘應聲道。

九夫人整了整發髻走出房間,閣樓上一個丫環端著一壺酒正走過來,九夫人上前接過了酒壺打發那丫頭下去了。

此時,司徒寅正陪杜虎喝酒聊天。他一邊給杜虎斟酒一邊說:

“你名字裏有個虎,我名字裏也有個虎,這就是緣分啊。”

杜虎嘴一撇:“一山可不容二虎。”

司徒寅有些尷尬,他搖了搖酒壺,沖外面道:“酒呢?”

話音剛落九夫人端著酒壺推門而入,沖司徒寅笑道:“老爺,讓我陪我爹喝兩杯。”

司徒寅一聽便心領神會,連忙說:“你們父女許久未見,想必有很多話要說。”說罷起身告辭,又沖九夫人叮囑道:“照顧好岳父大人。”

九夫人莞爾一笑,目送司徒寅離開。

杜虎被剛才九夫人的那句“我爹”驚住了,他呆呆地看著九夫人和剛才挖苦司徒寅時判若兩人。

待司徒寅前腳出門,九夫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,她陰著臉將酒壺使勁擱在桌子上,冷冷地問道:

“你來幹什麽?”

杜虎一臉的委屈,“我就是來看看你,看看小雪。我這都當外公了,連外孫的面兒都沒見過。”

“現在不是見過了?見也見了,杜大當家的請回吧!”

九夫人的話像一把無情劍直插杜虎的心臟,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在女兒面前不由眼眶濕潤了。

“瓏兒,我知道爹以前錯太多,欠你們娘倆兒太多。我現在只是希望有機會能夠彌補一些。”

“杜大當家的何出此言?您哪兒能有錯啊,您錚錚鐵骨,重情義講信用,為兄弟兩肋插刀。誰敢說您錯誰才是大錯。至於說什麽虧欠,彌補,您跟我沒什麽關系,您不欠我的!”

“好,不提這個。”杜虎說著仰脖幹掉一杯酒,然後又說:“玲瓏,你不是個嫌貧愛富的人啊,可你怎麽就甘心給這個司徒寅當小呢?且不說他在你之前就已經有了八房老婆,就是這年紀,他看起來比我還老呢!”

“我都嫁進司徒府九年了,你現在才想起來過問啊?晚了!我還就是樂意給他當小,我就是喜歡他。他對我很好,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幫了我們。娘的後事也是他一手操辦的。試問,那個時候你在哪兒?現在憑什麽對我的事指手畫腳的?”

一番話說得杜虎無言以對。他又猛灌了兩口酒,然後站起身來從身上掏出一個綢緞包裹的東西放在桌子上,說道:

“好吧,我也不在這兒礙眼了。現在時局不穩,這個你留在身上以防萬一。要是有什麽事,就到黑熊崗找我。”說完放下東西,擡腳就走。

身後卻傳來九夫人冷冰冰的聲音:“娘生前不願跟土匪有關系,我也不會跟土匪有半點瓜葛。”

杜虎一跺腳,推門走了出去。

九夫人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,半天才緩了口氣,她瞟向桌子上那個被錦緞包裹的東西,伸手取了過來,打開一看不由倒吸了口涼氣,於是趕緊包好揣在懷裏匆匆出了屋門。

那天的事情之後,九夫人對外宣稱司徒雪被火燒傷,身上留了疤痕。這麽一來,所有人都會有所顧忌,也就沒有人好意思再讓司徒雪脫衣服什麽的了。

但是,九夫人和司徒寅並不放心,眼看著司徒雪一天天長大,紙裏終究是包不住火的。於是,權益之下,司徒寅決定送司徒雪到省城讀書,他還專門在省城購買了房產,顧了傭人和司機,甚至把一部分生意也轉移了過去。這樣每年除了學校放假的三兩個月司徒雪回家,其它時間司徒寅和九夫人也有機會常去照看。

時間一晃就過去了,這年司徒雪十六歲。雖然個子高了,肚子裏的墨水也漸長,但他那活潑好動的性子卻是一點也沒變,這著實讓九夫人不少操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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